第2章林俞晴

破毛毯坐在床边，眼神发空，头靠着墙，一动不动。

她不是睡着了，是身体关机了。

她听得到自己呼吸声，乾燥、粗糙，像是空气在擦过破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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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的霉斑在发光，或是她眼睛太红，分不清光影。

那句话还在脑子里：

「如果你厌倦烂下去，就来。」

她闭上眼睛说：「我没有厌倦。只是累了。」

说完，她站起来。

没有什么剧烈情绪，也没有什么决心。

只是像走去丢垃圾一样自然地，捡起地上的外套、把手机放进口袋。

她穿上鞋，鞋底破了一块，袜子湿的。

她打开门，没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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