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应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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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监狱。

不是军事基地。

这里是——一座专为「重构人格」而存在的工厂。

卡斯被迫站起来踉跄着踏入那道漆黑裂口，进入後门无声关闭，关门声将过往的身份、阶级、名字、军装全数掩埋，在这里代号就是他的名字〝A0279〞，一个受制於矫正流程与命令支配，行动受限、语言监控，直至被判定为「服从稳定T」为止。

走廊内灯光极白，刺眼如刃让人险些睁不开，墙面为反光金属，倒映着他的身影被拉长、扭曲，像不是他自己的身T，每走一步，脚底与地板摩擦时都会传出刺耳高频，他的眼神却仍冷静、脸上毫无表情，彷佛这一切都无法让他动摇。

不是因为他麻木了，是他太清醒了，清醒到无法忘记那些倒下的士兵，指挥官安然无恙的嚣张跋扈的脸。

他要维持自尊不受屈辱活下来，为了因命令而夺走的X命，他要一个不漏地还回去，在这里他不能屈服不能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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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斯被拉下车的瞬间，铁链与金属地面碰撞的声响不是跌落，而更像某种程序启动的提示音，如同货物进仓的登记声，他此刻的存在早已从「人」的范畴滑落为「待处理个T」，寒气顺着舱门从缝隙灌入，宛如尖刃般沿着脚踝一路割上脊椎，当膝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时，他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只是抬起头，看向那栋无声矗立的应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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