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只得躺了回去。
竹床发出吱呀的声音,他望着几步开外的竹窗,依稀见得草木葱茏,绿意盎然。
他咳嗽起来,咳出一手心的稠艳鲜血,伸出手去,想摸索手帕,却摸到了床头小案上有一面铜镜,他照见了自己的容貌,右脸上多了两道结痂的伤痕,他抬手轻轻抚过这伤口,一时间,上巳节夜的记忆,像破除封印一样,纷至沓来。
正这时,外头响起脚步声,他问:“谁?”
门外人声喜道:“你醒了!?”
他听出是稚陵,慌乱之下,却将门抵住:“别——别进,咳咳,咳咳咳……”
话未毕却剧烈咳嗽起来,他看到铜镜里自己的脸上那两道伤口,如在最完美无瑕的雕像上划出难看的口子。这样憔悴,不好看的一张脸,她看到了的话,一定要嫌弃吧……
他不能容忍他这个模样被她看到,拼命忍下了去见她的冲动。
“哥哥,你咳得很厉害呀,先喝了药吧。我不进去就是了。”她声音温柔,含着一些担心,旋即有窸窸窣窣声,竹窗半开,递进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他望见了伸进来的纤纤素手,不由想去握住,伸到一半,陡然回了神,忙地缩了回来。
他端碗喝了药,浑身暖洋洋的,又注意到药碗旁还有一碗银耳百合羹,冒着热气。
暌违已久的一碗羹汤。
他顿时心花怒放,喝得一干二净。
喝完以后,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愣在窗边,磁沉低哑的嗓音微弱重复:“你叫我什么?哥哥……?”
隔着一壁墙,墙外竹影簌簌,雨声潺潺,从他的角度,能窥看到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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