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南腹中孩子如今已有六个月,若是挺不过这鬼门关。
这也就是他的命了。
扶云与近身侍从走后,寝殿里顿时空空荡荡,安静得连他急促的呼吸都能听见。
司鹤南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坐了许久,等到脚步彻底远去,他才卸了力气摔落于床榻之上,不用苦苦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他身体本就病弱,有了腹中的孩子后,身体本能地排斥这不该出现的存在,各种孕期反应更是快要了他半条命。
司鹤南也是第一次知晓,怀孕竟是如此的痛苦。
他白骨般的手指紧紧揪着被褥,昔日艳色的面容浮了一层黯淡,腹部每一次胎动都几乎掠夺了他所有的一切感官。
司鹤南疼得意识模糊,眼前一片漆黑,疼得恨不得自绝于此。
但转念想到赵时宁,又强撑着一口气,极力地忍着疼痛。
她是他活着唯一的念头。
他就是喜欢她。
自十岁朱雀楼第一次相见。
就喜欢她。
司鹤南大口呼吸,豆粒大的泪水止不住滚出眼眶,他熟稔地从被褥中摸索出那只早已陈旧的拨浪鼓。
他轻轻晃了晃这拨浪鼓,拨浪鼓沉闷的声响,似是穿梭了整整六年的光阴,从那日的朱雀楼而来。
他这一生那么长,长到他人生几乎大半时间都在等她,可他这一生又那么短,短到仅仅与她只有不过十天的相处时日。
司鹤南感受着腹部的疼,又忍不住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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