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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叹一口气,“他自然不是个东西,但小姐现在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时时在他跟前要懂得能屈能伸,才能少吃些亏,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但十几岁的女郎,吃过的饭都不一定有人家玩儿过的手段多,她的能屈能伸说不定在人家眼里就跟过家家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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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这会子觉得很无力。
霍修简直像座横亘在她人生中的大山,替她阻拦了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洪水后,却又变成了另一种可怕的存在,翻越不了也绕不过去。
她先前居然还想当霍夫人,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她对自己的宏图大志打起了退堂鼓,生平头一回在心里冒出点伤春悲秋的惆怅来。
翌日清晨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直至午间时分都未见停,积水在瓦楞间汇成条细线,滴在檐下像一串断了的珠子。
阴天人容易低落,阮阮的惆怅更添几分。
她不想出门走动去,方家的工匠做好了簪子,方葶蕴只好亲自给她送来。
“喏,你的东西。”
阮阮伸手去接,她却又满脸八卦地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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