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感受过那种疯到了极致的癫狂,从一开始他就很清醒,从第一个“自己”的记忆开始,清醒就是他的底色,哪怕遭遇了足以分割灵魂的痛苦,他也从未尝试过去麻痹自我的灵魂。
六味不知道是清醒好上一些,还是疯狂好上一些,但是在这个疯狂的世界,或许不管是足够清醒,还是足够疯狂,都不如糊里糊涂什么也不明白。
他微微抬起了头,试图透过那层白布去观看那些骸骨,却只看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
他明白,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些骸骨只是满载着污染的容器,或许那些骸骨之上还存留着祂们过去的执念,影响着世界,影响着这个空间。
那些执念想要回到过去,空间里的人便不知神鬼,将一切诡异认作虚幻的产物,连他也被影响了思绪。
“今天,我要不要和那群孩子们一起上课呢?最近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了,留在这里当守墓人,别把自己也变成墓给别人守了啊!”清梦似乎已经陷入了幻梦之中,一时间难以自拔。
清梦突然一顿,许久没有说话,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者真的什么也没想,只是陷入了无序的空白思维。
“对了,葬礼,我是守墓人,我要办葬礼啊!”清梦嘀咕道:“对!葬礼!但是,我来了吗?我应该来了吧?”
“……”六味嗓音喑哑,他回应道:“我来了。”
六味的眼前蒙着一层白布,模糊的眼前倒映着清梦的脸,她手舞足蹈道:“我们到了该死去的时候了,到时候只要我们将天梯补全,一点一点地替换那些病变的个体!外神再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
“我们的世界有救了!我们的世界有救了!”
六味微微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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