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交易

入宫。」

\n湘阳王目光不移，语气如铁：

\n「若臣弟能让她心甘情愿，踏入宫门呢？」

\n皇帝脸上掠过一瞬挣扎，一丝贪恋，眼底深处似有暗潮翻涌。

\n满脑子只有当年那人那句——「楼中风花雪月，岂能当真？殿下来此玩乐一场，已是恩宠。」

\n他终是轻笑道：

\n「若你真能办到，湘阳王侧妃，非宋氏莫属。」

\n他顿了顿：

\n「若办不到……你府中无非多养一位美妾，你也不是养不起。」

\n那年，太子二十六。

\n先皇有意歷练东宫，谓盐政关係天下财赋，非细枝末节，遂命太子南下督办。

\n自此驻江南一年有半，每六月返京述职。

\n白日他处理政务，夜里却总往玉香楼走。

\n旁人只道殿下风流，谁知他在红帐深处，养着的却只是那一人。

\n玉香楼上下皆知，那位贵公子最是宠她。所用衣料首饰，皆是那人一掷千金送来。

\n对楼里人来说，这样的事并不稀奇。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后宅妻妾皆有门第讲究，若要养个青楼女子，只能放在外头。

\n只是谁也不知，那位「公子」，竟是当朝太子。

\n程知婉出身商贾人家，自小便被许了良配。

\n十五岁立下婚约，本该十七岁时出嫁，却因程氏家道中落，男家嫌贫退婚。自此，程家声势一落千丈。直至她二十岁那年，程父终究狠下心肠，将她卖入玉香楼。

\n那夜，玉香楼堂上，丝竹声正热闹。

\n程知婉于帐后缓缓走出，身姿纤细，眉眼清丽。她未施浓妆，只一袭浅色罗裙，抱着古琴，在眾人起鬨声中于席前坐下。

\n手指落弦，琴声清冷，与楼中歌舞的娇声笑语格格不入。

\n一曲既罢，满堂竟静了一瞬。

\n老鴇见时机正好，笑得娇声颤颤：

\n「今夜是知婉姑娘头一回出堂，还是个初夜呢。诸位爷，价高者得——」

\n座下马上有人起哄：

\n「模样是极好，可惜像块木头。」

\n「是啊，这样子的，床榻上怕也不解风情。」

\n「不解风情可以教。女人不都这样？」

\n笑声、调侃声哗然涌起。

\n程知婉垂着眼，指尖仍搭在琴弦上，背脊却绷得笔直。眼底明明氤氳着一层水光，却生生忍住不曾坠下。

\n眾人或讚或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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