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交易

风中。

\n那一刻，空气像凝结了。

\n湘阳王的下顎紧了紧，额角起了一道隐隐的青筋。他没说话，只盯着宫门看了片刻。

\n忽地一声冷哼，自鼻端逸出。

\n他转身，脚步比昨日还重，像踩碎了整条白玉宫道。风也比昨日更冷了。

\n第叁日，湘阳王一身黑锦常服，杀气腾腾，自顾自走上阶，立定于承乾门前。

\n门口的值守内监一见他，差点没跪下磕头求饶。

\n他冷声道：「不必通传。本王在这等着就好。」

\n内侍齐齐噤声，无人敢动。这哪是求见，分明是堵门。

\n皇帝此时正与户部尚书议事，听闻陈公公低声稟道：

\n「皇上，湘阳王……他……今儿没让奴才通传，只在门口站着……」

\n皇帝手中笔一顿，挑眉：「他说了等？」

\n「是……奴才劝不动……」

\n皇帝慢悠悠地将笔搁下，靠回龙椅，扯了扯嘴角：

\n「让他喜欢晒着便晒着。」

\n承乾门外，已近巳时末，太阳渐高，金瓦反光灼眼。宫墙无风，只有空气里的燠热与静压。

\n湘阳王仍站得笔挺，连一丝衣角都未乱。

\n只是额角，出了汗。

\n陈公公战战兢兢送上茶水：「王、王爷……您稍歇片刻……喝点水……」

\n湘阳王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

\n「本王说了要歇了吗？」

\n陈公公差点手一抖，只能连连后退。

\n——这二兄弟真折煞人啊。

\n午时已至，皇帝终于放下奏摺：

\n「这孽障是赶不走了？」

\n陈公公小声道：

\n「王爷……从未动过一步……连水也未沾……奴才瞧着，脸都红了……」

\n皇帝站起身，撩起袍角，步出大殿。语气淡得不行：

\n「宣他进来罢。这若晒脱层皮，母后还不来找朕算账。」

\n门「呀」一声开了。

\n陈公公躬身传话：「皇上宣——湘阳王入殿。」

\n湘阳王睁开眼，眸中像藏了叁分冷意，七分倦意。

\n陈公公连忙说：「王爷快里头请罢，皇上正等着呢。」

\n他甩了下衣袖，终于抬步迈入宫门。

\n殿门啟处，湘阳王大步而入。

\n皇帝抬眼望去，只见他一袭墨衣，气势沉峻，却掩不住脸上被日头晒出的红痕。额角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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