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虛妄

去那种一眼就能将他心弦勾乱的亮色。

\n湘阳王心头莫名一紧。这份静，与江若寧那种温柔沉稳不同。

\n江若寧的静，像一杯温茶，虽不热烈，却暖人。

\n而宋楚楚此刻的静，更像是一池被风雪封住的湖。

\n他打量她良久，似要从她眼里找些什么，却什么都没看见。

\n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声线不动声色：「退下吧。」

\n宋楚楚微一福身，「妾告退。」

\n转身离开的背影挺直而稳妥，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帘幕，再难被他伸手触到。

\n湘阳王立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眉间的褶痕半晌未展。

\n直到小廝上前，他才吩咐道：「把怡然轩最近的动静都给本王问清楚。」

\n回到怡然轩，门一闔，院中安静得只剩风声。

\n宋楚楚一步步走到内室，才刚坐下，眼泪便不受控地啪嗒落下。

\n那一眼看见他时，心里翻涌起的，不是怨，不是恨——而是渴得发疼的思念，像久旱的土忽然遇见甘霖，恨不能立刻扑进去汲取。

\n胸口像被一隻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她连呼吸都带着颤。

\n情爱这东西，会疼死人的。若不想被活活疼死，便只能不再渴求他。

\n她盯着案上已被她翻了数遍的佛经，声音沙哑地唤：「阿兰……这几本看完了，拿去佛堂还了，再多拿几本新的来。」

\n阿兰见她眼眶通红，心中一酸，忙低头应了。

\n才刚踏出怡然轩的门，便被书房的小廝拦住。

\n「阿兰姑娘，王爷传你去书房一趟。」

\n书房——

\n湘阳王坐在案后，手中还捏着一柄狼毫，见她进来，目光一扫，便道：「拿来。」

\n阿兰连忙呈上。

\n他随手翻开一本，阅览片刻，再翻开第二本。纸页翻到一半，忽然停住——那一页，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被细细圈住，墨色比旁的字更重，似是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描过。

\n「宋娘子为何要看这个？」他的声音很淡，却冷得像从冰窖里捧出来。

\n阿兰唇瓣动了动，却没敢出声。

\n湘阳王指尖在那行字上轻轻摩挲，片刻后猛地闔上经书，啪的一声在静室里显得异常清脆。

\n「本王问你话，哑了？」

\n阿兰跪下，心头发慌，低声道：「回王爷……娘子说……必须不爱了，心才不会疼。」

\n湘阳王的指节在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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