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不陌生。思忖几息,脑中忽闪过京中那些流传于贵女之间的闺阁话题——翰林院沉大人,才名冠京,文章绝伦,在京中素有『清言君子』之誉。
\n……出自苏州,当年或许正是江大人的门生。
\n若他当年未以圣旨抢人,她心中偏向的便是此等男子了罢?
\n他轻嗤道:「清言君子?倒也……风流得很。」
\n说罢,指尖一转,便将那纸笺重新夹回诗稿中。
\n片刻后,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江大人回来,眉眼带笑:「让王爷久等了。」
\n湘阳王转过身,笑意从容:「方才听江二姑娘所言,那画是沉府来人取的——可是翰林院沉大人之家?」
\n江大人闻言一怔,旋即笑着点头:「正是。沉家与寒舍世交多年,怀琛亦曾受业于下官门下。」
\n后园荷花初绽,碧叶如盘,粉红轻摇。江若寧与宋楚楚并肩行至水榭,坐于凉亭中小憩。江夫人吩咐婢女取果酪茶点,自个儿也暂行离去。
\n微风轻拂,亭中一时寧静。
\n江若寧斜倚栏杆,目光落在宋楚楚颈间的紫罗巾上,语气柔和:「你今日这条巾子……色泽倒是好看,只是这天气已暖,戴着可不热?」
\n宋楚楚正弯腰看着荷花,闻言一怔,笑道:「啊……这条巾子……是王爷送的。」
\n她语气略急,似欲轻描淡写带过。谁知这一俯身,那罗巾便不慎滑落半寸,露出颈侧一圈模糊的青痕。江若寧眼尖,眉心轻蹙,眸中掠过一丝疑色,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那系巾的结。
\n「等等……这里怎么……」
\n手指一动,紫罗巾向侧一垂,那圈痕跡便更清晰些——青紫交错,如被人勒过,纤嫩肌肤上尚未褪去青印。
\n宋楚楚猛然反应过来,倏地起身,手忙脚乱地将巾子重新系好,整张脸一下烫红了。
\n江若寧瞠然望她半晌,神情复杂,终于轻声道:「……这,是王爷?」
\n宋楚楚垂着头不语,牙齿咬着唇,羞得几乎要鑽进地缝。
\n江若寧眼中惊愕,心口微窒,沉声道:「楚楚,脖子上……不能乱来,那地方……若是用力过猛……」
\n她语气不重,却难掩那种惊惧与担忧交杂的情绪。
\n宋楚楚慌忙抬头,解释道:「不是……只是那晚……我顶撞了王爷,他不许我说话……就……但他没真要伤我……」
\n她声音愈来愈小,语尾几近哭腔,彷若在为那夜的惊惧与羞辱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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