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修一手放在桌上捻着,翘起腿来,“依您老看,此人当差当得如何?”
“他——”方文吏捻着胡须轻轻笑道:“在我看来嘛,迟骋此人尽职尽责,也许是因他无牵无挂,凡遇到危险的事他都冲在头里,每到节下,也都是他头一个留在衙门值守。他这个人还难得大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又没有什么花钱的嗜好,所以发了俸禄,人家问他借钱他都肯借。我记得有一年汪鸣家中兄弟病了,还是迟骋借给他钱医治,人没治好,病死了,也是迟骋出钱买的棺椁。不过他这人也太实诚,不会说好听的奉承人,也不大变通,所以——”
“所以周大人不大喜欢他,是么?”
方文吏笑着点头。
臧志和听了这番话,倒钦佩起迟骋来,不由得替他抱不平,“这样的人在官场上自然吃亏,在衙门当差就是如此,那会做事的就是比不上会拍马屁的!”
时修在对过看他一眼,他又笑着添补,“自然了,我们大人不是那样瞎眼的上司。”
方文吏又跟着点头,“其实汪鸣那人也不擅溜须拍马,和他师傅性子有点像,只是他家里人口多,艰难呐。”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嘛。”时修含笑点头,“那个女犯人的事呢?我听说关于她的卷宗都焚毁了,您老还记不记得她的案子?”
方文吏睃着他二人,心下忖度,这小姚大人与周大人不和,为官又清廉正直,想来将此事透漏给他也不要紧。踟蹰片刻,便道:“说起那妇人,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听说过泰兴县当年码头边上的一桩杀人纵火案?”
“什么杀人纵火案?”时修才刚问完,记忆一闪,想起好像先前在江都的时候曾听南台说过一桩泰兴县的旧案,“是不是有个小贼摸到一艘船上去,原本是为盗窃,可最后却杀了人,还放火烧了船?”
方文吏点点头,顷刻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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