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有什么不一样?”红药把案盘一声震在桌上,“不管难在别人或难在自己,不过都是坎。你倘或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便是了,难道朝廷里做官的就都是没犯过错的?要是稍有差池就辞官不做了,撇下江山社稷皇帝主子如何?这是往大了说,往小了说,你对得起老爷太太培养你这些年的苦心?就连我们这些在案前替你端茶送水的下人你也对不住!”
红药原是他娘屋里的丫头,正经说起话来时,自有一股尊长的威严,振得时修也没话可说。臧志和见状,暗暗朝红药竖了根大拇指。
红药叹了口气,软声下去,端着药碗上前,“二十啷当岁的人了,别叫人看不起,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的,连姨太太看见也要小瞧你。快把病养好了,早日到任。哼,说来也好笑,你常说周大人之流不好,难道你只图自己心里松快,就放心将一方百姓交到这种人手上?”
时修接过药碗,瞪了她一眼,“你字也不识几个,这些话却不知跟谁学的。”
“跟老爷学的,怎么了?老爷的话,你敢不听?”说着,向臧志和使了个眼色,待他出去后,坐在凳上哄他,“我去请姨太太来好不好?姨太太来了,你的病就能早些好,就好到衙门去做正经事了。”
时修听她说到西屏,鼻子就有些发酸,一想横竖那案子已经了结了,难道真要永世不见她?只这几日已想她想得病缠绵病榻,要一生一世分离,简直不如把他的心剜去算了。
因此便有些认命,歪声丧气道:“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为什么不肯?”
“你不知道,那日是我赶她走的。”
“吵个架拌个嘴,她还会同你计较这个么?”红药接过空碗递上帕子。
时修黯然长叹,“你不知道,她闷不吭声的,脾气却大得很。我那日对她说了几句重话,以她的性格,这会只怕正咒我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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