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诫的话,“爸,有很多道理都是你告诉我的,但我都不是从你身上学会的,走到这一步,全都只能怪你自己。如果想有一个体面的结束的话,就听我的安排。”
段知淮读过很多书,也听过很多话,大多都是混杂着私人情感,有失偏颇的引导,偏偏他比谁都更固执黑白分明的道理。
段晋泽气得浑身微微发抖,他用力攥住凳子边缘,喉咙里憋出嘶哑的声音:“你妈难道知道你要把我送出国去吗?”
段知淮的黑眸像是被抽走了光,毫无波澜地盯着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的段晋泽。
“她比我更希望你消失。”
沈叙的伤口反复发炎这件事给了段知淮不少的周旋时间,他把上诉合同拿回了医院,跟沈叙简单报备了自己虚构出来的起诉流程。
沈叙听得犯困,打着哈欠让他别说了。
“医生说你还得继续住院,论文的事先别急,我跟导师说了,不会耽误你答辩的。”
沈叙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他抬手,段知淮很快将脸凑近给他摸住。
“要不要上来一起睡?感觉你好累啊。”
段知淮笑着蹭了蹭他的掌心。
“好。”
狭窄的病床挤下两个人,便只能有相拥入眠这个动作了,沈叙很快就睡着了,段知淮将他抱在怀里,发觉沈叙好像又瘦了些,骨头都有些硌人,等他出院了,还是得让阿姨多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虽是像个陀螺似的转了很多天,但段知淮还是感到异常清醒。
不把段晋泽安全送到他在新西兰安排的房产里,他总觉得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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