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险些被他梅景怀亲手扼杀的鲜活的命。
血色洇出来,刺痛了宋澜的心。
宋澜跪在地上,头上的珠冕摇摇欲坠,他却只管直直拜落,额头磕在冰凉的瓷枕地上,一声闷响。
登基礼已成,九龙袍已着,至尊冕已冠,他早已经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却仍如少年时一样,捧着一颗琉璃心跪在梅砚的面前,求他——
“少傅,你不要走……”
“少傅,你不要死……”
不知痛彻心扉地呢喃了多少声,直到窗外的斜阳攀进来,榻上的人终于动了动眼皮。
“青冥……”顿了顿,梅砚想起这是宋澜登基为帝的日子,便又改了口,不冷不热地唤了一声,“陛下。”
宋澜猛地抬头,从梅砚薄若琉璃的眸子里,看见了他的冷漠和疏离。
他还是放不下,他还是想不开,他还是想割断与自己的一切关系,一个人施然去死。
宋澜登时便怒了,过往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脑海,甚至还能想起天顺十八年的那个晚上,他俯在少傅府的门前,揉得肝肠寸断。
宋澜忽而站起来,帝王冠冕上的珠玉摇晃在眼前,那张俊朗的脸一时竟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