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进项,扣除各方开销,帐上小有盈余。
亦珍本就不贪心,做的就是小本生意,拿最新鲜最寻常的食材,做出最别致最可口的美食。能有如今的局面,亦珍已很是快活。
亦珍希望自己的珍馐馆,卖的不仅仅是美食,而是食补养生,健□活的观念。她希望每个来她店里的食客,都可以通过一款点心,一道菜,一盅汤,感受到美食与生活的愉悦。
只她并不是个擅长高谈阔论的,这希望始终深深埋在心底里,从未拿出来与人分说。这会儿母亲曹氏问起来,也仅仅说些店里的见闻。
“周员外的一张嘴最是灵敏,一只清蒸蕈菇酿鹌鹑,他只消吃一口,便能尝出里头釀了从南粤传来的南华菇,东北来的榛蘑与新鲜河虾一道剁成茸拌的馅儿。又说往鹌鹑腹内酿猪五花肉馅儿的,他倒吃过两回,但不如这往里头酿虾蓉蕈菇馅儿的鲜美。”亦珍微笑,“周员外还打赏了招娣,说招娣伺候得仔细。”
曹氏轻轻拍一拍女儿的手,“娘只怕委屈了你……”
亦珍将头轻轻靠在母亲肩上,“女儿不觉得委屈。”
同那些被父母亲人卖给牙婆子,最后沦落风尘,亦或与人为妾,全无尊严的女子比起来,她如今衣食住行无忧,全无抱怨的理由。
两母女说了好一会儿话,亦珍这才下楼去,取了炖盅上来,与母亲一道吃了点心。又服侍母亲漱了口,这才下楼去换汤妈妈来陪母亲。
“妈妈,莫让母亲晓得铺子里发生的这些事,教她担心。”亦珍轻声叮嘱汤妈妈。
晚上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珍馐馆打了烊,亦珍与招娣熄了店内最后一盏油灯,回到后院,先在楼下就着灶上犹有余温的热水擦牙洗脸,然后招娣筹了水端上二楼去,两主仆一人一盆热水,将在食铺内站了一天,微微有些肿胀的双脚,浸泡在放了几片姜片的的热水中。
两个女孩子俱发出细细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