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哥儿回来了。麒哥儿可好些了?”谢停云出了贡院便一病不起的消息,着实叫她感叹了一阵子。谢家偌大一爿家业,可惜只得谢停云这么一个病怏怏的独孙,将来还不定落在谁的手里。麒哥儿这孩子实在是福薄,幼失恃怙,虽则有谢老夫人庇护教养,不至于被那些个如豺狼般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瓜分了家产,可惜若不能多生几个儿子,抚养长大,谢家早晚不是败落,便是落在外人手里。
方稚桐微微点了点头,“已然大好,想必不出几日,便能同儿子几人一道上佘山踏秋去了。”
方夫人取了帕子掩口笑,“到时候麒哥儿有佳人相伴,哪里还要同你们一道踏秋。”
大奶奶也掩口轻笑,又怕小叔恼怒,便对方夫人道:“母亲,媳妇儿去厨房看看,一切可都备好了不曾。”
方夫人摆摆手,“去罢。”
大奶奶敛衽告退,带着丫鬟婆子往厨房去了。
方夫人则挽了儿子的手,缓缓朝自己住的院子行去。
“你姨母来了信儿,要接贵娘去福建,为她办及笄礼,那边一切都已准备好了,遂差人来,催贵娘早些启程呢。”方夫人瞥了一眼儿子脸上的表情,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终于死了这份心。“贵娘已接了信儿,说是总要等表哥放了榜,才开始收拾行装往福建去。”
“表妹何时动身?儿子到时去送送表妹。”
方夫人叹息一声,拿手一掐儿子臂弯里的皮肉,“你这榆木疙瘩!贵姐儿这么好的姑娘,娘看着再喜欢没有,偏你信那劳什子普济和尚的话,非要过了十八岁才肯议亲!”
方稚桐闻言轻轻按住了母亲方夫人的手,“母亲,若是真心喜欢儿子,便是等儿子两年又如何?儿子不愿误了表妹的姻缘。”
姨母这时差人送信来接表妹去福建,可见是并不想叫表妹等自己的,只母亲还一厢情愿,总想着亲上加亲。
方夫人却语气一转,“你姨母想请了顾绣大家顾娘子一道往福建去,替贵姐儿绣制及笄礼上所穿的大袖礼衣,奈何顾娘子手上的绣活实在是分不开身去。”
其实妹妹鲁夫人还请她前去观礼,只是她身为媳妇,要征得婆母的同意方可出门,到底不如自己当家作主自在。况且她这一出门,少则月余,多则怕是要数月,等她回来,中馈早已被儿媳接管,想再寻借口叫儿媳交出中馈,便不似交出去那么容易了。
方稚桐不晓得母亲心中百转千回的盘算,听母亲如此一说,只微微笑了笑,便敛了欢容。一样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表妹烦恼的,无非是及笄礼上,能否穿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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