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知如此,当日她就不该贪图谢家的媒人钱接下这件差事。
偏厅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谢老夫人仿佛又盹着了。
魏婆子只恨自己不能肋生双翼,从这看似富贵荣华,实是一坛死水般的府第里逃脱。
终于谢老夫人睁开眼,淡淡看了魏婆子一眼,“来了?哎,人老了,精神不济啊。”
又叫丫鬟看座。
“上次烦请魏嬷嬷之事,不知如今说得怎样了?我家麒哥儿可是每日里跟我这老太婆面前念叨呢。”
魏婆子的屁股才沾在绣墩上,便又站起来回话:“回老夫人,那余家小娘子是个倔强不知好歹的……”
谢老夫人闻言,猛地将手边矮几上才茶盏扫到地上,发出哐啷啷一声脆响。上好的汝窑雨过天青茶盏便摔得粉碎。
魏婆子吓得一跳,“老夫人息怒!息怒!”
偏厅里的丫鬟婆子赶紧上来收拾一地的碎瓷,擦拭水渍。谢老夫人冷笑,“好个倔强不知好歹的丫头!”
嫌给她的麒哥儿做妾委屈了么?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过是个寡妇养的没见识的女儿,给麒哥儿为妾都是抬举了她。她倒拿捏起来,一而再地拒绝。
谢老夫人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擦拭水渍的丫鬟,这些丫鬟,有些出身只怕比那茶摊家的丫头还好些,如今还不是跪在尘埃里,看人眼色过活?她就不信拿曹寡妇母女没辙。
这曹寡妇如今病重,那小丫头还死撑着不肯低头,不过是仗着家里还有两个银子罢了。她怕是还不曾尝过走投无路的滋味罢?
谢老夫人抿了抿薄唇,对魏婆子道:“老身听说那曹氏如今病重,想必家中过不多久便要捉襟见肘。一事不烦二主,劳魏嬷嬷再跑一趟,去曹寡妇家问一声,可有什么用得着我谢家之处,必定竭尽所能。”
魏婆子心道:曹寡妇母女都是那清高的,如何会来求你谢家相帮?只是眼角余光瞥见谢老夫人脸上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的表情,魏婆子忽然福至心灵,计上心来,“老夫人放心,老婆子这就去办。”
谢老夫人面上,终是露出一线满意的笑容来。
魏婆子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嚷着叫媳妇儿给她筹热水泡脚,趁着儿媳妇跪在跟前伺候她洗脚的功夫,又是好一通发作。
“你上回出的蠢主意,叫老娘在外头丢尽了老脸!害得老娘今日不得不又去谢府在那老虔婆跟前低声下气受了一顿磋磨。”魏婆子在木脚盆里踢了下脚,洗脚水兜头溅了她儿媳妇一脸一身。
魏婆子媳妇儿垂着头,“娘说的是,是媳妇见识短浅,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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