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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搅的人群顿时发出了阵阵尖叫声,随后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堆接着一堆原先想要挤入医馆,凑到医师眼前问诊的病人和随行人员,如今几乎是怀着要将门槛踏破的架势,如海浪退潮般往外涌去。
只剩下他们这边……他身侧的侍女想要伸手抓住老医师的衣角,大叫道:“官人!官人行行好!我家孩子身染重疾,实在是快不行了……求官人稍等片刻,就几秒钟,至少先让先生给我家孩子写个方子……啊!”
求情的侍女被那领头的侍卫当胸一脚踹了回去,随后半分多余的眼神也没施舍,转身就接着拎起老医师往门外赶。
侍女被这一脚踹得胸闷气短,好半晌才从地上狼狈地爬起身,再想要做些什么,那些官兵却早就跑没影了——只留下些看乐子的路人,远远地站在门外朝屋内张望着。
于是侍女只得踉跄着走到门边,反手关上了屋门,插上门闩,再回头抱住那命苦的小阁主,轻轻地拍着对方的后背。
在这种近乎是属于“母爱”的怀抱中,他恍然惊觉,这似乎也在宣告着四个大字——无能为力。
他终于又猛地咳嗽起来,回望向侍女的眼睛,轻声问道:“姐……姐姐,我会死吗?”
他们把医师都带走了,没人能为我看病,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侍女被问得抖了下身子,眉眼微垂,却是摇头道:“小阁主,你别瞎想,你的命还长着呢,我不会让你……我会想到办法的。”
这种安慰小孩子的话术显然没有奏效,对方甚至在最后还改了道措辞,显得更加没有了信服力。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并刻骨铭心地记住了一个道理——这世间从来都是没有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