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命运

惬意地、自言自语似的呢喃着：“是追思战场上为你冲锋陷阵而丧命的万千亡魂？还是悼念在尔虞我诈中败北的累累白骨？亦或是……祭奠当年被大火活活烧死的三百村民？”

\n萧玦终是睁开了眼。

\n眉宇间仍凝着挥之不去的郁色，眼底翻涌着暗潮，双唇翕动，欲言无声，最终只化作一片死寂的沉默。

\n“他们，都该死。”萧韫宁冰冷的、斩钉截铁的声音落了下来，“也死得其所。”

\n谁能想到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棺材子，那个在寒冬腊月与野狗争食、遭尽世人白眼的卑贱乞儿，竟与当今权势滔天的长公主是同一人！九五之尊的皇帝亦是如此。

\n为了守住这个万劫不复的秘密，他们害死了无数人，冲天的火光与那一张张狰狞的脸，烙印着他们屠村的暴虐罪行。后来为了踏上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巅，又不知杀死了多少人，血流成河，白骨累累。

\n可……那又如何？

\n这是逆天改命的必然结果。

\n她不在意，他也是。只是这随之而来的报应，他无法坦然面对，只能求神拜佛，求得一丝赎罪的心安，得以镇压那份报应，那份自己无法承受的、裹挟着禁忌欲念的报应。

\n烛火燃烧的噼啪轻响，短暂的死寂后，萧韫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n“皇兄。”这一声血脉相连的称呼，语气却疏离得如同陌生人，“你我之间，何须再演这兄友妹恭却暗中较劲的戏码？我们还有什么是不能坦诚相见的？”

\n坦诚相见四个字如同利刃狠狠地刺入心口。

\n是啊！还有什么是不能坦诚相见的？

\n他与她的生命，从混沌之初便血肉相融，不分彼此，再到后来，在无数个相依为命的、被扭曲的依恋所驱使的夜晚里，他与她的身体再一次的相融，那是更为彻底的袒露，更为深入的占有，以及更为紧密的交缠。

\n他熟悉她每一寸肌肤的温度，她洞悉他每一次喘息背后的绝望与沉沦。

\n至亲，却又至疏。

\n她的语调平静而坚决：“我们不妨光明正大地争一争，看看这万里江山，最终，落到谁的手里？”

\n从她准备重启崇文馆的那一刻，表面维持的和谐不复存在。

\n不是商议，不是请求，而是告知。

\n冰冷的佛像无动于衷。

\n萧玦低首轻笑，似无奈，似决绝。

\n“好。”他只吐出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n从踏入宫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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