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的南洋往事

槟城的雨季总是来得突然。白昭站在"同舟会"南洋分部的廊檐下，望着铅灰sE的天空压得很低，雨帘如织，将远处的橡胶园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他手中握着一封加急电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白先生，您要的账本我已经整理好了。"

一个清冽的nV声从身后传来，白昭转身，看见缪丁兰抱着一摞厚重的账簿站在那里。她穿着简单的白sE衬衫和深sE长裙，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只有额前几缕碎发被雨水打Sh，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缪小姐，外面雨这么大，您怎么亲自来了？"白昭连忙接过账簿，触到她冰凉的指尖。

缪丁兰微微一笑，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那是长期C劳的痕迹。"账目上的事，马虎不得。何况..."她顿了顿，目光投向雨幕深处，"自从父亲和兄长遇害后，缪氏橡胶园就只剩下我了。"

白昭默然。三个月前，他初到槟城处理"同舟会"与当地华商的贸易往来时，就听闻了缪家的悲剧。老缪先生和长子在一次"意外"车祸中丧生，而英国殖民当局对此事的调查草草了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殖民者为了夺取缪家那片产量惊人的橡胶园所使的手段。

"白先生不必为我难过。"缪丁兰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声音轻柔却坚定，"父亲常说，橡胶树被割伤才会流出r汁。人也是一样，只有经历过伤痛，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

雨声渐歇，yAn光穿透云层，在积水的路面上洒下细碎的金光。白昭注意到缪丁兰的鞋子和裙摆都沾满了泥浆，显然是一路从橡胶园步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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