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江湖，谁丢了命，谁杀了谁，谁寻仇，谁暗杀，谁投毒，只不过是刀光剑影中不足为题的一片树叶。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n侠客不会为一条命而长歌当哭，而是奔赴下一场厮杀。

\n但汴京官府会。

\n盗帮的师兄们、师叔们，个个灰头土脸，过的凌乱潦草，干他们这行的，不会是奢华讲究之人。师兄师叔们，瞒着师父，掏遍了口袋、靴履、帽子、剑鞘，硬生生给他凑出来一锦囊的金银给他做盘缠，让他去找白幽人——复仇，为自己正名，也为了盗帮。

\n师兄师叔们，不是让他去滥杀平民，锒铛入狱的。

\n更不是让他把盗帮欺凌民众的恶名刻在耻辱柱上的。

\n衰兰送客手，还不够给盗帮丢人么。

\n古鸿意立马放弃了洗劫明月楼的想法，真是荒唐。

\n他又问白行玉，“以往的伶人，大概要多少金银？”

\n白行玉思索片刻，又在他手心写道，

\n“三百两黄金”。

\n古鸿意不吭气，只是举起装了金银的小小锦囊，举到窗前，对着月光，晃了晃，半袋子碎金碰撞，清脆地响。

\n古鸿意又想起街上那张通缉令，心说，

\n“不如先在明月楼赊账，然后去官府自首，报上衰兰送客手的名号，赏金正好三百两。”

\n说完，他自己都笑。

\n明月是硕大的一轮，师兄们凑出来的锦囊，在月光下，小巧可爱。

\n古鸿意诚实地摇摇头，对白行玉说，“我的钱不够的。”

\n小船颠簸一下。

\n白行玉刚想说些什么，便随着风浪歪倒去，古鸿意顺势按住他的手腕，把白行玉揽在怀里。

\n离得很近，听得清呼吸。

\n也看得清白行玉眸子中闪烁过一丝希望的亮光，比波光还要晶莹。

\n接着，白行玉垂下眼眸。波光一瞬间晦暗了。

\n白行玉抬起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速速画了一个叉号。

\n然后，白行玉将古鸿意的手反扣过去，往古鸿意手背上写:

\n“我很便宜”

\n白行玉写下这四个字时，眼睫垂的很低，指尖有些打颤。

\n古鸿意比白行玉先蹙起眉来，轻轻摇头。

\n“你不是。”

\n古鸿意不假思索地否定道。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n风浪过去，小船恢复了平静。

\n古鸿意对着他那双熟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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