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便是汴京，衰兰送客手初立威名之地。

\n如今，他却觉颇陌生。

\n汴京人潮汹涌，各色的行人，各式的服装，各异的笑语，如鱼龙般围绕着他游过去，又如燕归巢般，纷纷流向不同的灯火喧闹处。

\n衬托的他，又破败，又萧条。衣服破破烂烂，表情苦大仇深。

\n古鸿意被拥挤在其中，看花了眼。

\n他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神情高度紧张起来，竭尽目力地寻找一个眼尾有红痣的人。

\n小贩，作坊，瓦子，大道，小巷，楼阁，寺庙。

\n人潮如织，笑靥如花。

\n那一点眼尾痣，却不好寻得。

\n白幽人，在何处？

\n“抱歉，请让一下，”古鸿意在繁华世界中艰难穿梭，轻功根本用不上，他比对着目之所及的人群，脑中幻起白幽人的相貌。

\n白幽人常年以白瓷面具覆面示众，本无人知其真面目。

\n江湖与万民，只知其一身白衣，广袖舒展，起剑时，墨黑长发随剑气翻飞，翩若惊鸿。所到之处，奸恶尽除，清平正义。

\n对于白幽人的相貌，江湖多有猜测讨论，有人说他奇丑，故常年以白瓷覆面，甚至连一双眼睛都不露出来，只开两孔以通视野。

\n为证猜测，竟有人趁夜深故意作乱，只为看清白幽人的真面目。

\n可惜白大侠滴水不漏，剑花琳琅银光闪闪，待作乱者跪下求饶，抬起头时，只见那白瓷面具已稳稳戴上了。

\n众说纷纭，遂成一谜。

\n古鸿意却见过他不戴面具的脸。

\n虽仅仅惊鸿一瞥。古鸿意心中傲气，自己是世间唯一一个，见过白幽人真面目的人！

\n五年前，华山，白幽人白虹贯日般的剑气逼得他退无可退，古鸿意紧闭双眼，使出最后的力气，将霜寒十四州狠狠一挥。

\n剑，竟脱手而去。

\n他重重倒下，明白胜负已定。

\n白幽人一剑抵住他的咽喉，居高临下，身影逆着光，发丝边缘被镀上一层金色，宛若朗月入怀。

\n古鸿意用最后的力气，拼命睁开眼。只见，脱手的霜寒十四州，竟划破了白幽人的白瓷面具。

\n白瓷碎裂脱落，露出一张清冽的脸来。

\n古鸿意濒死挣扎着，几乎目眦尽裂，想要看清楚白幽人，可朗朗乾坤刺痛他的眼睛，何况他已筋疲力尽，眼前也逐渐模糊。

\n昏死前，他几乎是拼命记住了，白幽人的眼尾，有一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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