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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害怕?”他问。
他明白她的顾虑,那更不可饶恕。
却无继续吵架的必要了。
她破罐破摔,强横地要将他往自己里面塞,有意用痛苦来惩罚他,也惩罚自己。但过于窄小的套戴不长久,她抬腰将他往外吐,橡胶就随动作滑落,像死去的蝉蜕揉皱成小团。果然没办法戴。
又只好直接做了。方才也是如出一辙的状况。就算重来一次,也不可能停下来等。谁要等?她只听见他叫得很媚,很浪,很大声。长颈扬起,手臂向后苦苦支撑,眼光不敢逼视她。失控的姿态教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痛的还是爽的,甚至她最后都不好意思地出言提醒,“叫太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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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说话,他的声音尤其明显,浸润着悬流的清响。木杵在烂熟的浆果里闷闷地捣,捣出发酵的酒精味。坏心情稀释在醉意。情事的快乐并不来自于征服或掌控,而在于磨合,素昧平生的两块顽石终将磨成契合的情状,分不出彼此。
醉的迷雾底下,缭绕是迷人的香甜意。
然而,这事情由她来做,总归少了点风情,不够香艳,有点单调,像多次测量取平均值的生物实验,没有佛心的和尚糊涂撞钟。有时她也觉他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动情,是讨好她,哪怕在兴头上也淡淡地疏离。他是这样的性子。情欲本不该关他的事,他是温柔地自甘堕落,宛若似一片不见边际的月与水,教她悄无声息地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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