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禁在心下冷笑——毕竟在他眼里,甄修证空有才名,是个毫无脑子的蠢货,只是甄修证投了个好胎,才搭上甄家这世家大族。
他自认为不会输给这种蠢材,就算自己的手段不光明、不正确,可若自己不擅长攻心计,又如何获得帝王的赏识?若得不到帝王的赏识,怎能献上《治河策》,怎得王命旗牌?
可笑眼前的兰泽,居然拿他跟甄修证这种人相提并论。
他索性不再掩饰,一把攥住兰泽手腕,在她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柔声道:“陛下如今困于侯府,亦受制于太后,纵使恨臣入骨,此刻亦不得不用臣,对吗?”
言罢,他竟引兰泽的手抚向自己伤口,任鲜血染红兰泽的纤指,不惜使伤痕更深,只求见兰泽神色动摇。
兰泽果然未抽回手,反握剑鞘直击其面。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宋付意下颌顿时青紫,似乎筋脉受损。
待兰泽直起身来,指尖鲜血犹滴,却笑吟吟道:“你敢欺君,又敢胁君,莫非在你眼中,朕当真懦弱无能?”
“陛下明鉴,臣岂敢有此意?不过望陛下明察时局,予臣将功折罪之机——”
“好,朕明确告知于你。”兰泽睨着宋付意的惨状,心中竟无半分怜悯,“若朕得以离周府,重返邀月宫,你此生便永镇郑州,修筑黄河堤防,永生不得入京。且你的家眷尽留京师,倘若堤防有失,必诛你九族。”
宋付意闻言,心中仇恨不已。他是自愿助兰泽回宫,因朝廷需主,江山需稳,否则甄晓晴或生政变,届时藩王起兵,局面必然难以控制。
然他的代价,竟是永世不得进京。
若永不得入京,他还不如转投姬绥。且兰泽无实权,估计恐止于恫吓,他己身尚有诛罗向贤之功,依自己对兰泽了解,当是雷声大雨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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