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乱。
\n姬绥冷声道:“休得聒噪,你是奴婢,自当为主分忧,听命行事,心下可明白?”
\n他居高临下的目光,犹如淬了毒的利刃,令侍女又惧又慕,战栗不已。
\n待侍女退出佟仲院,恍然觉得大门初醒,她走在侯府的路上,一阵冷风吹拂而过,只叫她心底凄凉。
\n恰好在这条路上,她途中巧遇府里的一名管事。这侍女、管事二人虽非血亲,却情同手足。此刻那管事见她泪痕满面,当即厉声呵斥:“在主子跟前当差,还敢哭哭啼啼,可是皮痒了?”
\n那侍女见管事面目狰狞,一时怔忡难言。分明昔日情同手足,自幼相伴长大,怎的长公子入府后,竟至这般田地?
\n管事将茶叶狠狠掷入她怀中:“上回你开罪长公子,害得咱们一年俸禄尽数罚没。此番还敢造次!你娘尚在病中,若再受责罚,拿什么延医用药?长公子这般仁厚的主子,竟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究竟造了什么孽?”
\n“莫忘了,前日你诬陷云瞳偷窃,长公子非但未加严惩,还将你留在身边伺候——这般恩典,你竟不知感恩?”
\n侍女终是心神俱溃,伏地哀泣道:“我实不能为!手刃人命之事,我怎敢为之?纵使公子许诺纳我为贵妾,亦难消此孽!当日构陷云瞳,已实乃我的罪过......
\n管事见她这般模样,猛地将她拽至假山之后。斑驳的雪光下,那张原本熟悉的面孔竟如恶鬼般扭曲:“你安敢背主,莫忘了你我皆是贱籍蝼蚁,生死皆在长公子掌中,还不速去请罪!”
\n然侍女终究未能求得宽恕,未及申时,佟仲院内又生变故。
\n姬绥端坐珠帘之后,身影朦胧。底下数十家仆侍女跪伏在地,瑟瑟不敢出声。
\n水声淅沥间,一缕幽香自帘内飘出。但闻他声如碎玉:“听闻有人生了异心?”姬绥话音未落,满院仆役已是面如土色,“尔等不如互相检举?有功者,可入内室侍奉。”
\n被诬陷偷窃的侍女跪在末位,面上淤青未消。前日被诬偷窃,她自掌嘴至口鼻渗血,又在院外跪了一天一夜,方才得了个长公子的“开恩”,此刻的她十指紧扣衣摆,关节已然青白。
\n“嗒”的一声茶盏轻响,却似惊雷炸在众人心头。几重珠帘后,姬绥的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击,每一声都仿佛敲在骨节上。
\n“怎都不说话?”他忽而轻笑,声音似玉磬相击,“那便从云瞳开始罢。”
\n被点名的侍女浑身一颤,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前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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