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恶言

('如今湖心亭中，有二人正相谈。

\n其中一人正是姬绥，他乃周贵妃第叁子，字宜安，年方二十四。

\n《璇阶烬》中言“凤眼柳眉，朱唇皓齿”，诚非虚语，他承周贵妃丽色，具先帝温雅，眉眼间与兰泽有叁分相似。

\n周韶虽是姬绥表弟，但素以君臣之礼敬姬绥，纵其为落魄藩王，亦不敢有丝毫轻慢。当下拱手道：“殿下，近日甄府并无异动，姬玦病危亦属实，我等是否行下一步之计？”

\n姬绥未答，目光瞥向竹烟厅方向，问道：“你近日可是大动干戈？”

\n周韶闻言，心中暗叹。

\n姬绥生性多疑，虽二人有血缘之亲，却自幼未曾相伴长大。况且谋逆乃诛九族之罪，这些年周韶为其出力不少，姬绥仍对他心存戒备。此前周韶对其毒计略有异议，更增姬绥的怀疑。

\n姬绥为人狠辣，甚至于满心怨情，他最忌旁人脱离掌控。诚然姬绥一生坎坷，却将怨情撒于周韶、宋付意等人，只因他们不肯一味听从。

\n姬绥道：“尔等为臣者，连句真话也不肯说，叫我如何不疑？今日能无视我所言，他日便有二次，叁次。”

\n周韶一时语塞。

\n面对如此多疑、且掌控欲极强的主子，交谈实非易事。

\n“是我的女人与我置气，殿下不必忧心。”

\n“从未听闻你身边有过女眷，其出身如何？何缘故上门拜访？”

\n周韶头疼不已，忙岔开话题道：“此乃小事，不足为道。殿下，前些时日我得一奇药，名曰黎白苗，甄家有人欲购之，殿下意下如何？”

\n姬绥嘴角微扯，道：“我能有何看法？”其眼眸如刀，似淬毒的蛇信子，他冷冷道，“轻仇者必寡恩。”

\n“是，殿下所言极是，轻仇者必寡恩。”周韶领会其意，知姬绥在敲打自己，忙应道，“我断不会将药售予甄府，更不会背叛殿下。”

\n湖心亭中原有小厮煮茶，然周韶不喜茶饮，随意牛饮两口，只觉苦涩无味，便将小厮打发走了。

\n“知禧，我总觉你与往昔大不相同。”

\n“无事，殿下的错觉而已。”

\n前有姬绥猜忌不断，后有章慈太后针锋相对，周韶简直腹背受敌。他本欲劝姬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话到嘴边又咽下，深知此言一出，姬绥必然动怒。

\n周韶虽为武夫，却极善察人。

\n他幼时便能一眼识破父亲谎言，被父亲质疑是否偷听，他答道：“若要作伪，便要做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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