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他就醒了,迷迷糊糊地觉得热,好在颜辉还算聪明,知道这个时候出去必死无疑,硬生生在被窝里待到天亮。
天亮之后,颜辉强撑着身体,去尝试敲了敲山哥的门。
没人回应。
颜辉看了看炉子筒,发现没有烟冒出,知道山哥不在,便一个人扶着墙往诊所走去。
头晕,昏昏沉沉。
天看着灰蒙蒙,地看着泛着橙红。颜辉眼中的世界有些颠倒,这让他忘却了寒冷和饥饿,只觉得前路混沌。
颜辉这些天每天都逛好几圈市场找商机,对市场非常熟悉,他依靠着本能,一步一步地、坚定地挪到了诊所。
“大夫,我发烧...”推门见到大夫,这句话说完,颜辉晕晕乎乎就要倒下,但是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把钱递给大夫,“给我来一板安乃近。”
“你这...”大夫连忙过来,伸手摸了一下颜辉的脑门子,“你这烧的这么厉害,得打吊瓶了。”
颜辉本来还想省钱,但是此刻不是逞能的时候:“打。”
大夫都没给颜辉量体温,小作坊也敢下料,直接往吊瓶里怼了一针地塞米松,就给颜辉挂了上去。2
一边挂着吊瓶,大夫又拿小针管,给颜辉做了一针青霉素的皮试,还挺专业。
颜辉在温暖的诊所睡了两三个小时,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没劲,但是他清楚自己已经退烧了。
“大夫,大夫,”颜辉喊道。
“咋的了?”大夫闻声过来。
“我咋样了?我还浑身没劲,退烧了吗?”
“退了,我刚刚给你量了一下,你体温35度2,休息会儿就好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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