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背面没有黄昏,当张宇第427次从採矿车下来时,控制台的日历提醒他距离回家还有14天。
基地的灯光永远惨白,他习惯性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边缘已经起毛了,相纸被指腹摩得发亮。
照片里妻子抱著女儿站在地球的阳光下,背后是青岛栈桥翻涌的浪花。
DS机器人滑过来递上午餐时,张宇正盯著视频投影里女儿三岁生日录像小女孩戴著纸皇冠吹蜡烛,奶油沾在鼻尖上像颗小星星。
他突然伸手去够投影,指尖穿过虚擬的烛光,整个人跟跑著栽进控制台。
「张先生,您的正阳否仁露洒了。」DS的机械臂精准接住翻倒的杯子。
他望著机器人金属外壳上扭曲的倒影,恍惚听见女儿在喊「爸爸」。
那声音混著电流杂音,从通讯器坏掉的扬声器里断断续续漏出来。
后来他在睡眠舱的夹层发现一盒磁带,磁带里,妻子温柔的声音突然炸响在黑暗里:「..妞妞今天会写宇字了,总是把你工牌上那个'宇描得歪歪扭扭T
放映厅里。
影评人刘家胜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
这是整部电影最残忍的设定,在真空般死寂的月球基地里,连孤独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没有昼夜交替,没有四季轮转,只有採矿车永无止境的喻鸣和DS机器人冰冷的服务提示。
而亲情,似乎成了唯一能刺破这片永恆黑暗的光。
刘家胜注意到导演的镜头语言:当主角透过舷窗凝视地球时,镜头总是微微失焦,让那颗蓝色星球化作朦朧的光斑,就像记忆里隨时会消散的温暖片段。
而当全息投影里女儿喊出「爸爸「的瞬间,镜头突然推近主角痉挛的喉结和发红的眼眶,將那种近乎室息的思念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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