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西刚的嘴，“吃吃吃，撑死你。”

\n练西刚叼着馒头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滑过嘴角，喉咙发紧，嘴里的馒头咸苦难咽。他哭得颤抖，上气不接下气，高壮的中年男人缩在餐桌一角，可怜又无助。如果赵骊活着就好了，他们于盛年之时结婚，找育儿所培育或者领养一个孩子，等孩子上大学，他们再养一条狗。

\n他们会肩并肩挤在厨房里做饭，你塞我一口馒头，我挠你一下腰眼，嘻嘻哈哈地调侃对方眼尾冒出的细纹，而不是现在这样，每一口馒头都混杂着悲苦，每看一眼赵骊都踩过了练西刚的道德底线。

\n“唉？别哭啊。”赵骊慌了神，她纤细的胳膊环住练西刚厚实的肩膀，哄孩子般轻声说，“练哥，不哭不哭。”她抽两张纸巾，擦去练西刚脸颊的泪水，莽撞地凑近，嘴唇印在他的眼尾，“不哭啊。”

\n练西刚触电似的后仰，“咣当”一声撞在墙上，把自己撞得头晕眼花，“嘶——”他呲牙咧嘴，抬手把赵骊推远。

\n“你躲我？！”赵骊瞪大眼睛，抬高声音，“练西刚，你特么躲我？！”

\n“不、不合适。”练西刚结结巴巴地说，“我四十多岁的人了，你才十七。”他看一眼赵骊都觉得犯罪，更逞论亲吻。练西刚捏着馒头，挡在自己和赵骊中间，吭哧吭哧像个开水沸腾桄榔锅沿的锅盖，“我害怕。”

\n“你害怕个屁啊！”赵骊柳眉倒竖，撒气般地把蓬松的大白馒头揉成死面石头，一如她想把练西刚高得离谱的道德感搓成球。

\n吃完饭，练西刚洗了碗，拿起衣服，说：“小骊，我出去一趟。”

\n“去吧。”赵骊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右手端着她唯一能喝的白水，左手朝练西刚挥了挥，“早点回来。”

\n“嗯。”练西刚应一声，拉开门匆匆离开。

\n傍晚，霞光胜好，启明坐在小院里吃饭，仿生人陪黄狗玩球，愁眉苦脸的练西刚站在院子门口，探身说：“启明，我找你有点事。”

\n“练局？”启明瞧见练西刚，热情地招手，“吃饭了吗？尝尝蛋糕吧，陈姐姐做的蛋糕可好吃了。”

\n陈雁桥笑着给练西刚分了一角草莓小蛋糕，盛在盘子里递给他。

\n练西刚失魂落魄地坐下，双手捂住脸庞，说：“我犯错了。”

\n“什么？”启明问。

\n“前段日子我去清查黑工厂的仓库，带回了一个仿生人。”练西刚说，“它是赵骊的……”他卡了一下，搜肠刮肚地寻找精确的表述词语，“她是数字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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