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但哪怕祂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还是在睡去之前小声喃喃道：“但天底下除了蛋蛋和爹爹，没人记得父亲……父亲好可怜，我们还是少欺负他一点吧……”

\n孩子的一句话让凤清韵一怔，万千情愫蓦然袭上心头，惹得他在月色下怔愣了良久，才抱着怀中的小鲛人轻声道：“……嗯，睡吧，宝宝。”

\n第二年的秋天，凤清韵带着小北辰去了黄泉界。

\n那处靠近轮回台的院子里，雪依旧下得很大。

\n凤清韵牵着小鲛人在门口驻足了良久，小北辰突然“啊”了一下道：“我想起来了！父亲就是在这里把爹爹欺负哭的——”

\n凤清韵正沉浸在大雪纷飞，自己却什么也记不起来的伤感中，闻言蓦然红透了耳根，连忙回神捂住了那倒霉孩子的嘴巴：“宝宝，以后这种事……”

\n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让凤清韵感到了无边的羞耻，但他还是忍着面颊的滚烫继续道：“以后这种事不能在外面说。”

\n小鲛人眨了眨纯洁的眼睛：“爹爹哭的事情不能在外面说吗？”

\n凤清韵总不能说是自己在床上哭的事不能随便说，最终他只能胡乱应了一声。

\n小北辰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蛋蛋知道了！”

\n被祂这么一搅和，凤清韵心头本就所剩无几的焦虑也烟消云散了。

\n他带着小鲛人走过鬼门，逛过酆都，最终又再次穿过鬼门，来到了鬼市。

\n然而有些事，可能正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n凤清韵曾经以为，当他真的回想起那人时，那会是一个很隆重，很值得纪念的日子。

\n或许会像他下山那天一样，晴空万里，万花怒放。

\n可当那天真正到来时，他才发现，日子并不是因为隆重才值得纪念，而是因为值得纪念，所以才显得隆重。

\n虽然没了臭脸的狐鬼和他那个沉默寡言的道侣，鬼市却依旧十分热闹。

\n走马观花地掠过几个摊位后，凤清韵突然在一个摊子前停住了脚步，北辰已经长得和摊子一样高了，看见那摊子上放着的玉石后，惊讶道：“爹爹之前好像也有一把用这种玉做成的簪子！”

\n凤清韵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块玉。

\n没错，他确实有一把用天山玉打成的簪子……不久之前，他才在梦里见过。

\n“小丫头，这可是天山玉！”那摊主闻言却不屑道，“吹牛皮打打草稿。”

\n北辰一下子气坏了，当即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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