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了口，就像缝隙里的风，哪怕只是一丝，也能悄无声息地渗入，撕开她原以为稳妥的生活表面。

她点进那条评论的发帖者主页。对方资料显示为“nV”，头像是一组简洁的几何图案，看不出什么个X。但往前翻了几条动态，蒋苓宜注意到，那些发帖定位多集中在新京——而最近一则内容，时间是三天前，地点标注的是海中。

她心里猛地一紧。

难道是从新京转过来的？和她一样？

她努力回想那张模糊的几何头像下可能对应的面孔，但脑海里一片模糊。她不记得新京的大多数人——她当时也没打算记清。得罪过的人太多了，从楼上楼下的旁观者，到饭局上看她不顺眼的千金小姐，再到她主动招惹过的几个圈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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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那个？

还是皖家那位？

亦或是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冒犯过的某个看客？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只是她想翻篇，别人未必打算放过她。

整个论坛就像一个没有秩序的情绪出口，密密麻麻的爆料、偷拍、臆测与攻击，在这里如cHa0水般翻涌。信息没经过筛选，逻辑也从来站不住脚，但它们确实存在——像一口从不清理的池水，混浊、腥气，却脏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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