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蓝与淡灰。远处，巴桑站在山林边。他身上的兽皮袍下，有几道银线闪动，像某种古老的印记还在他T内微微颤动。

他看见这一幕，眼里是敬，是惊，也是泪光。那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因为他终於明白，原来誓言真的可以成真，也真的能撑过时间，活下来。

他是一位守誓者，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誓言。

就在四周一片静止时，整个山谷传来誓石的低语：「若誓为真，神将不语。」

这句话不是从空中传来，而是像水一样，渗进地面的裂缝、雪片，还有每个人的血里。说完这句，誓石沉默了。风停了，松针不再摇，远山上的雪兽也安静下来。

整个世界像拉得很紧的弓，终於松了开来。没有人说话，鸟也没叫，山谷像在屏息，静得只剩下呼x1声都听得见。

玛依尔伸手，轻轻替洛桑擦去额上的冷汗，动作柔和得像怕惊动什麽。他的手指带着温度，像刚融化的雪水，一点点渗进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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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微微一震，不是因为冷，而是像有什麽从很久以前、很远的地方，终於回来了。他没有退开，也没再落泪，只是低低地笑了。笑里有累、有释怀，也有久违的安定。

他看着玛依尔，轻声说：「你其实一直都在，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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