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玛依尔伸手，轻轻替洛桑擦去额上的冷汗，动作柔和得像怕惊动什麽。他的手指带着温度，像刚融化的雪水，一点点渗进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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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微微一震，不是因为冷，而是像有什麽从很久以前、很远的地方，终於回来了。他没有退开，也没再落泪，只是低低地笑了。笑里有累、有释怀，也有久违的安定。

他看着玛依尔，轻声说：「你其实一直都在，对不对？」

玛依尔垂下眼，声音低却清晰：「我从来不属於哪里，只属於你记得我的那一刻。」

雪再次落下，无声又缓慢，覆满整个地面，像为万物披上一层洁白。风也变轻了，像怕吵醒这刚刚重生过的宁静梦境。

雪落在誓石上，不再刺骨，只是静静地化进裂缝，也落在肩上。那不是寒冷，而是一种温柔的重量，像有什麽在远方轻轻点头。

洛桑闭上眼，将这落雪当成一种无声的回应，深深记住。

这一次，雪不再是离别。不再是孤单，也不再是哀伤。

这一次，它是祝福——

是当神不再说话时，Ai还留在人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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