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洛桑看着牠，不知道为什麽，眼泪忽然落下。他不记得牠，也从没见过牠，但心里却像知道这双眼已经守着他很久很久。

一整夜没阖眼，他的视线变得模糊空茫，皮肤下隐隐透出银光。

那不是普通的光，而是誓约的印记——或者，现在更像一种兽纹，从他的肩胛一路延伸到手肘，形状像雪豹的脊骨，在皮肤底下缓慢跳动。他能清楚感觉到左臂传来的刺痛，与x口某个地方产生回应。

他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闭上了眼，只记得有那麽一瞬间，彷佛又站在誓石原。巨石像兽骨般排列在他四周，天地无声，一道低沉的兽吼从地底裂缝传来。

在梦里，他站得笔直；可在现实中，他却浑身发抖。醒来时，掌心黏着冰冷的雪和Sh汗，而誓石的形状，竟清清楚楚刻在他的记忆里。

那不是病，也不是梦。那是——一种正在发生的苏醒。

巴桑蹲在他身旁，一如往常，为他清洗与上药。银sE的纹路对药水没有反应，但当他的手指轻轻碰到纹路时，却立刻弹开，像触到冰冷的电流。

那印记和他过去见过的誓痕不一样。它正微微跳动着，就像另一个活着的存在，正透过洛桑的皮肤与外界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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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桑再次伸手触碰，那一刻，洛桑全身猛地一颤，像被什麽重重击中。他的眼神瞬间失焦，不再看见屋内的世界。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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