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忏悔《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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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解开袖扣，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疤：「当事人绝望之下割腕，血书写到一半就断气。而对方律师庆功宴就开在隔壁包厢，香槟开瓶声听得清清楚楚。」

苏婉柔发现自己正屏住呼x1。她知道那宗案件——在法学院实习时，周世坤总是有意无意引用它。

「三个月後，富二代醉驾撞飞一对母子，行车记录仪清楚拍到他边开车边x1毒。」周世坤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从公文包cH0U出张泛h的剪报。照片里戴墨镜的年轻人正b着V字手势走出法院，「这畜生当庭获释後，还嚣张地对媒T说下次会记得看路。」

剪报边缘有深褐sE的咖啡渍，像是被人用力捏皱後又展平的。苏婉柔突然想起父亲的日记里提过，周世坤曾为此案在办公室砸烂整套茶具。

「那晚我在最高法院台阶上坐到天亮。」他盯着自己保养得宜的指甲，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看着日出照在正义nV神像上，突然觉得她蒙着眼睛不是因为公正......」腕表表盘「咔」地轻响，他翻过手腕，露出背面刻的拉丁文——「」

「——让正义从天而降……」苏婉柔念出声时，喉咙莫名发紧。

周世坤用袖口缓缓擦拭表面，这个强迫症般的动作让苏婉柔想起他以前总说「程序正义大於实T正义」的样子。此刻他眼里的Y鸷却让那行铭文显得无b讽刺：「可惜後来我发现，让正义从天而降的方法......往往是先成为C控规则的人。」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讲述如何与苏父暗中较量，如何在最後关头试图挽救苏母的手术，但执意除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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