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忏悔《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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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席宣判......」法官的声音彷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邵志昌只看见苏婉柔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恍惚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收受回扣时，也是这样耳鸣目眩的夏日。

最完美的审判，是让恶魔亲手撕碎自己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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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的镁光灯尚未熄灭，周世坤的身影却已悄然消失。

人群散去後，顾雪怡在空荡的走廊长椅上发现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压着那枚熟悉的怀表——苏父当年送给周世坤的，金属表面泛着冷光，像是凝结了太多未说出口的话。她拾起信封，指尖触到里面单薄的纸页，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给婉柔。」

信封内只有一张便笺，字迹工整如他批改学生论文时一贯的风格——

「婉柔：

这辈子，我教过你法律，却没教会你原谅。

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连我自己都学不会。

你父亲当年说，正义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明知黑暗仍敢点灯——可惜我点的是盏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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