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忏悔《按程序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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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怡起身时，发现自己的眼眶莫名发热。「要道歉的是那老东西。」她低声说，「你的确是个好医生。」

风铃再次响起，她撑开伞走进雨里，口袋不知何时多了张皱巴巴的纸条——是当年被迫调职的医师名单，每个名字後面都详细注明了现居地。

有些火种，埋在灰烬下多年仍会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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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的霓虹招牌在细雨中晕染开来，苏婉柔坐在塑胶凳上，面前的卤味冒着腾腾热气。她望着人群，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蒸腾的烟雾走来。

「学姐。」林正谦拉开铁椅坐下，白衬衫的袖口沾了雨水，「没想到你还记得这里。」

「当然记得。」苏婉柔推过一碗加辣的卤味面，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迎新营那晚，你说这家的辣酱能辣哭魔鬼。」她的筷子轻轻敲了敲碗边，「连吃三碗还被送医的壮举，现在还是法学院传说呢。」

林正谦的筷子突然停在半空。他盯着面条上漂浮的红油，声音低了下去：「学姐今天找我，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苏婉柔直接推过一份文件。林正谦翻开的瞬间，指节泛白——那是他父亲的病历，Si亡原因栏写着「术後感染」，主治医师签名处赫然是当年突然被调职的张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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