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线条淡淡的,但花瓣落下时的感觉她琢磨许久,画得很认真。
这些白sE小花瓣落下时没声音,倒像安静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而恰好那也是她想对他说的话,即使他们从没见过面。
那阵子,病友妈妈经常帮她收信、寄信。尤春当时还太虚弱,连下楼都困难,只能将几张画与短短几行字交给别人,然後期待那个不曾谋面的笔友会在收到信的那一刻明白她的无力。
後来她出院、搬家、换了学校,生活恢复正轨,信也渐渐断了。没有收尾,也没有告别,就像一场只属於病中的梦。
尤春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然而此刻她躺在急诊室的床上,眼前雪白一片,空气里也飘着春天与消毒水的气息,那些过去的画面却像倒退的幻灯片,一格一格亮起来。
窗外又是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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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很想知道,那张画还在不在,那个人,还记不记得她寄过一棵流苏花。
尤春在医院待了两晚,身T总算平稳下来。医生照例说了些老话,无非是多休息、别压力太大、你T质本来就弱??等等,她早就可以自己背诵出来。
她提早出院,没有叫车她。今天天气很好,风轻轻的,yAn光像从云缝中筛下来的面粉,薄薄一层地铺在路上。她慢慢走着,彷佛还没从那场微弱的低烧中完全醒过来似的,脚步虚浮,心绪像被吹落的灰尘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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