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押运之事,有时是讨贼之事。
前年矿山叛乱,族内也受州郡征募讨过叛逆。
我问族父,那些叛逆可是受了欺压冤屈?
族父叹了口气,说若无欺压冤屈,谁会去做叛逆呢?
但身为常山之民,受常山官府征募是必须之事,若我族内不服官府征召,那就也成叛逆了啊。
我问族父,这不是官府害人吗?
族父说其实也不算。
朝廷设了铁官,州里定了必须上交的冶铁额度,这是正常的朝廷需求,否则朝廷便无铁营造军械。
若朝廷缺铁,大汉便有外敌之难,交铁纳税是该做的。
但井陉山中有太行贼霸占,矿区无法经营,采炼冶铁的额度便全都落到了规模较小的北正乡铁山。
州郡官吏为了避免朝廷逼税,也为了减少额度,便只能让当地豪族年年上报贼乱。
朝廷从不给郡兵发饷,为了筹军饷,郡官们便要以剿贼为名出兵,才能从州里支取军用。
同时,为了保障冶铁额度,便只能取各县罪犯以及不听军令的兵士入矿山做工,以工赎罪。
论起来,郡内官吏除了趁机吃空饷贪污之事算是有些小恶,别的真没什么错处。
可家家都有难处,人无论做何事,总是有所求的。
若是郡官不贪些钱,便无钱贿赂上官,也无钱交买官的‘治宫钱’…不贪就会丢官,而他们又与贼寇和矿奴生了颇多仇怨,若是丢官,就很容易丢命。
族父说,没有哪个官吏是一心想害人的,各家豪族口中的仁孝也都不是虚言,其实谁都想做善人。
但天地不仁,人便不得仁。
我问族父,既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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