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
她太了解胤禛了,胤禛心中只有他的江山、他的天下,偶尔会分出一些心思给妻妾子女们,却也并不多;如今这般作派,如同将她放在火上烤,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烤成灰烬。
但她必须得受着。
为了她新封大将军的哥哥,也为了年家,为了福惠和福沛。
虽然出了丧期,可宫里依旧不敢大声欢笑、嬉闹、饮酒、作乐。秋风一阵接一阵地起了,熹妃的病就这么拖着,不好也不坏。年素鸢又去瞧过她一回,那副身娇体柔、梨花带雨的模样,倒还真是个病美人。
看样子,熹妃是打算一直这么装下去了。
年素鸢乐得她装,也省得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又过了几日,怡王妃亲自将柔嘉送回宫里,又坐了好一会儿,明里暗里地提醒年素鸢,回家省亲的时候,一定得记着,让年家的人戒骄戒躁,尤其是手握大军的年羹尧,毕竟胤禛的猜忌心重着呢。
年素鸢很感激她,待柔嘉也愈发好了起来,几乎是柔嘉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着宠着。柔嘉亦是愈发地不怕她,偶尔还与她开个小玩笑,随后在她怀里滚成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如清宁一般蹭着她撒娇。
八月十五近了。
接连好几天,胤禛的晚膳都是在翊坤宫用的,末了还听福惠背背《千字文》,教他写写字。偶尔福沛哭闹的声音大了些,他也不恼,目光在年素鸢与福惠中间转来转去,似无奈,又似怜惜。
年素鸢愈发谨慎起来,伺候胤禛时也往往陪着十二分的小心。幸亏胤禛先前说过“三年之内不近女色”的话,否则年素鸢定然是日日被翻绿头签,再一次被推进紫禁城里的风尖浪口。
弘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