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街道一闪而过，手机没电了，司机在听评书，风从窗缝中灌进来一丝丝。

她本以为会和陆卅闲聊几句，像平时在会议室里那样谈工作。但从落地到现在，陆卅就像封了嘴似的，只是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扫她一眼，又很快移开。

「他到底怎么回事？」何迟迟心里纳闷。

何迟迟皱了皱眉，侧头看他，“陆总，您不舒服？”

陆卅怔了一瞬，“没有。”他嗓音低哑，语速比平时慢，“只是……天气太干了。”

何迟迟没多想，点了点头。可她总觉得气氛不太对。

今晚酒店安排的房间挨得很近，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听得见水声、偶尔走廊里服务员推车经过。

何迟迟洗完澡，刚准备吹头发，就听见一声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

她走过去，隔着猫眼一看，是陆卅。

——他没穿西装，只有衬衫，袖口挽起，扣子开了两颗。

她打开门，“陆总？”

陆卅站在门口，像是站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我……可以进来聊聊吗？”

何迟迟有些惊讶又有些害怕「不会要开除我吧......」,但还是侧身让开，“……好。”

他进来后却没有坐下，只站在她落地灯旁的阴影里，像在压抑什么情绪。

沉默太久，何迟迟反倒先开了口：“是有工作上的事吗？”

“不是。”

“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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