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意一日重似一日,东京城却依旧人烟辐辏,生机不减。
这几日,陆北顾几乎在未时初刻必定准时出现在宋府门前,今天也不例外。
他裹紧衣衫,沿着熟悉的路径,准备穿过州桥向西。
然而,当他的脚步踏上州桥时,却被汴河两岸的景象吸引了。
往日此时,河上应是船只熙攘,人来人往,可今日却极为不同,不仅人少了许多,遥遥望去,河上更是一条船都没有。
陆北顾心生好奇,沿着河岸向东走了几步,寻了一处稍高的地方驻足望去。
只见靠近河岸的水中,数十名精壮的役夫正站在齐腰深冰冷的河水里,喊着号子,奋力夯打着深深插入河床的巨大木桩。
那些木桩皆碗口粗细,顶端削尖,被大铁锤一下下砸入淤泥深处,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岸上,更多的役夫或扛、或抬,将一根根同样粗壮的长木运到河边,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木材的味道。
“这是在作甚?”陆北顾忍不住向旁边一位裹着袄、缩着脖子看热闹的老者问道。
老者搓着手,呵着白气:“嘿,小哥儿是外地来的举子吧?官家新下的诏命!瞧见没?修‘束水木岸’!”
“束水木岸?”陆北顾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就是要在汴河两边,用这大木头扎起两道窄窄的堤岸来,把河道给挤瘦喽!”
老者比划着解释:“听工头说,这是为了清理淤泥。河道窄了,水流就急了,就能把河底的淤泥冲走,省得年年清淤,劳民伤财!官家派了个姓史的入内供奉官做都大提举,专门管这事儿,说是从咱东京一直到泗州,都要修呢!”
顺着老者努嘴的方向,陆北顾看到不远处河堤上,立着几个身着公服的人。
为首一人约莫四十许,面白无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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