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一份,靠着舱壁,一遍遍地默读着。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皆披衣睡去,曾巩方才轻叹了口气,把这篇已经背熟的《过赤壁古战场记》放到了自己的笈囊中,随后熄了油灯。
躺在狭小的铺上,曾巩想起庆历年间随父亲在汴京,初闻西北战事吃紧,满城士子慷慨激昂,言必称“封狼居胥”,却鲜有人提及那千里转运线上倒毙的民夫,那烽燧下破碎的边户家园。
此时此刻,听着舱外的夜涛,他心中那点因蹉跎岁月而生的苦涩,竟被一种欣慰之感冲淡了些许。
——兴亡事如潮,淘尽英豪,然浪花之下,亦有屹立不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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