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孤寂与清醒,在喧嚣散尽后,更显得格外深沉。
词吟罢,厅堂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连宋祁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他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神中那惯常的慵懒风流消失了。
他定定地看着月光下长身玉立的少年。
吕惠卿微微张着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虽然不擅长诗词之道,但自觉方才那首诗也作的不差,足以在宋祁心中留下印记。
可凡事就怕比较。
他跟陆北顾的这首词比,怎么比?
陆北顾的词中没有激烈的情绪,没有刻意的机锋,只有一种俯瞰人间的清冷。
那“天涯逆旅,光阴路人”的浩叹,那“月是故乡魂”的绝响,仿佛不是出自一个十七岁少年之口,而是一个在时间长河中漂泊了千年的旅人,对着亘古不变的明月发出的低语。
这其中的境界,远超他方才的讥讽,更远非他此刻心境所能企及。
一种强烈的“既生瑜,何生亮”的复杂情绪,混杂着由衷的惊叹,瞬间攫住了吕惠卿的心。
“这首词若是我写的就好了”
王韶原本平静的目光,此刻也掀起了波澜。
他胸中激荡的是家国边塞的铁血豪情,而陆北顾笔下流淌的,却是宇宙人生的终极孤独与永恒乡愁。
词中意象,仿佛将天地山河、星辰岁月都纳入了其中。
这是一种超越了他理解的,近乎“道”的境界。
他的诗是地上的战鼓,而这阙词,却是天上的明月。
王韶望向陆北顾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敬仰。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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