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但魔神的目光之下，他却只能是顺从的给出回答。

\n“是，主人。”

\n赫莱尔从魔神的宫殿中走出，见到了等候在外的莉莉丝。

\n夜之魔女慵懒的倚靠在廊柱间，玩弄着自己的发丝。而后在察觉到赫莱尔出来的那瞬间抬起了眼，端正身姿。

\n开口，露出礼貌且不失端庄的笑容。对着赫莱尔道：

\n“日安，殿下。”

\n这纯粹是莉莉丝在天国时，下意识的反应。同魔女在这地狱中，风情万种的模样并不符合。

\n莉莉丝很快便意识到这一点。几乎只是在一瞬间便僵硬了神情，对着赫莱尔道：

\n“请跟我来，赫莱尔殿下。”

\n很显然，这魔女几乎是充当了一个带路的角色。

\n失去记忆，在黑暗里醒来后的赫莱尔并没有到过人间，甚至不曾走出过第八层地狱。

\n自然，是不知晓那精灵族的王城究竟是在何处的。

\n但当带着喧嚣与热意的硫磺火湖在脚下远去，仿若狰狞巨兽一般的魔神宫殿被抛落在身后。

\n他的心中，陡然升起极隐秘的欢喜来。

\n仿佛就此天高海阔，他终是走出了牢笼。

\n只是这样的欢喜不过一瞬，他却又意识到，一切并非是如此。

\n他从未走出过魔神视线。

\n但地狱的一切固然令人作呕，同他内心最深处的意识并不相符合。可能够暂时逃出魔神的魔爪，本就是一种幸运。

\n遑论是随着一重重的地狱被走过，人间，就在眼前。

\n那所有的一切对他都是如此陌生又熟悉，以手抬起，遮挡了眼眸。眼看着天光顺着指缝漏下，赫莱尔开口，对莉莉丝道：

\n“你似乎不是地狱里，原生的恶魔？”

\n赫莱尔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又是笃定的。

\n曾经光辉闪耀的天使堕落成魔鬼的模样，却又似乎是极受优待，以致于容色未改，反倒显得愈发瑰丽且惊心动魄。

\n叫人不得不想象，当他在欲念里沉沦时，又究竟是何等美景。

\n如碎玉一般的声音传递到莉莉丝的耳，叫这本就是充满诱惑的魔女一阵恍然。

\n只觉得眼前的身影同她记忆里相重合，将她带回到那久远的时光之前。

\n莉莉丝自不是天生的魔女，而是神明的造物。

\n虽然不曾如路西菲尔一般，将所有的目光吸引，倍受主的宠爱。但她同样是有着光辉与美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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