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儿回答，他紧接着又说道：“或许阿飞真的可以打败我，带你远走高飞？”

\n林仙儿慢慢擦拭掉脖子上的血迹。她用的力道并不大，所以剑锋只划破了皮肤表面。伤口流血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

\n也就只有阿飞心神大乱才会失了分寸。

\n林仙儿凝眸看着剑离，尽量使用与剑离记忆中那人完全相反的温柔语调，轻声细语道：“但是这个选择很冒险。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怎么会有信心呢？”

\n剑离又淡声问道：“如果我违背承诺不放你走，你打算怎么办？”

\n他的剑已出鞘，烛火照在上面锃光发亮。

\n林仙儿瞧着他，脸上惯有的微笑终于消失，她垂颈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一向总认为荆先生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的。但如果你不想遵守承诺，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打不过你。”

\n剑离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n林仙儿又连连叹了两口气：“只盼你下手时剑快一些，让我少些痛苦。”

\n剑离忽然冷冷道：“为了你破坏我的规则，还不值当。你走吧。”

\n林仙儿霍然抬头，看向剑离。

\n剑离的剑已重新插回剑鞘。

\n林仙儿目光闪动，面容情不自禁地浮上喜色。

\n经过阿飞时，她眼角余光扫过地上阿飞的尸体一眼，微不可察地迟疑了一瞬，然后匆匆走了过去。

\n此时，狂风已经停止怒号，屋外的台阶上布满散落的细瘦树枝和墨绿叶子，于一地凌乱之中望枝头明月，喜鹊登枝，花苞竞发，万物即将复苏。

\n林仙儿的心头快速闪过一个念头：生活马上又会重新开始。

\n剑离站在原地，背后传来“砰！砰！”的两声。

\n那是林仙儿开了门，马上关上门的声音。

\n她已彻底走了，留阿飞永远地倒在血泊里。

\n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n剑离蹲下身子，冰冷的手指抚过阿飞更加冰冷的脸庞，心里的愤怒、厌恶、还有无止境的寂寞、空虚都消失了。

\n人人常说，荆无命就是另一个阿飞，阿飞就是另一个荆无命。

\n这话一点儿也没说错。

\n剑离看见他，就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

\n剑离轻轻阖上阿飞空洞绝望的眼睛，目光中忽然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n寒风瑟瑟，远处的更鼓嘶哑着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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