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音懒怠同她解释,只微微颔首,想把紫檀木箱子接过,阮雍却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他最是知道陛下对顾家娘子的心意,也见识过陛下为着这位娘子思之若狂却又怕打扰到她的辗转反侧,使得他尤为看重顾家娘子,此时见这位没眼色的老妇人抢白顾家娘子,他面对顾家娘子的神态便益发谦卑起来。
“好叫娘子知道,陛下做这一套衣帽鞋袜,可费了老鼻子劲儿,十个手指头扎的跟筛子似得,可一句痛没喊过。”
阮雍在北地待过近十年,学了一口北地的爽朗口音,说起话来绘声绘色,“陛下说,娘子一向爱素,便选了竹月色的上衫,荼白色的裙裳,鞋子难做些,走线也不规整,到底能穿,娘子万莫要嫌弃的好。”
顾南音听了倒是有所触动。
她最是知道那梁东序的本事,早前他寻不到她人的时候,就能将她的小衣摆在柜子里,叫满金陵的妇人们去认,再后来就把她的荷包挂在进金陵的旗帜上,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他心里有她。
行事这般恣意妄为的人,又贵为天子,却没有以雷霆万钧的权利逼迫她,倒让她有些细微的感动。
她知道二房老夫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在听,到底还是接过了紫檀木小箱,道了一声谢。
“有劳中贵转达,民女谢过陛下美意,从前待陛下不过是举手之劳,陛下不必这般客气。”
到底没有长久的心,如今又知道梁东序贵为九五之尊,她更不愿意蹚后宫里的那一池水,早些说清,对两人都好。
阮雍就有些急了。
今儿出门前,陛下就千叮咛万嘱咐的同他说道:“你同娘子说话说,且瞧瞧她的面色是阴是晴,倘或高兴,朕今晚就走一遭,若是不高兴,朕就再等等,不敢惹她生气。”
如今听着娘子的话音,竟不是高兴与否的问题了,而好像是要撇清关系?
阮雍急急道:“娘子千万不要这样说,奴婢实在惶恐……”
他望了望周遭桌上的几位夫人,似乎意识到了活血有些话顾家娘子不好说,这便躬身请娘子移步花厅,同老奴多说几句。”
顾南音正有此意,随着阮雍的脚步去了。
桌席上便陷入了沉默。
长房老夫人何等的机敏,瞧出了新皇陛下对顾南音的不一般,虽不知顾南音是怎么一步登天的,到底能为家族助力,心里自是又高兴了几分。
二房老夫人却嫉妒的难以自已,如今二老爷赋闲在家,长房和西府都春风得意,叫她如何意难平?
如今这要攀高枝的竟是自己瞧不上的顾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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