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了霎眼睫,眼睛里亮起来:“知晓了,你带濛濛等我一时。”
濛濛的父亲便笑了一笑,抱着濛濛往另一屋去了。
顾南音将将经历过一场糟糕的姻缘,此时便有些艳羡,“姐姐的夫婿待你可真好。”
严漪漪当时的神色,现下回想起来,面上是有一些甜蜜的神色,可细想起来,眼睛里却藏着惶惑。
她低低地说是啊,下意识地拿手指在桌案上画着圈儿。
“每日晨昏都要同我说上几句贴心的话儿,我要什么无有不应,怀濛濛的时候,有一回三更时我想吃红豆糕团儿,还非要真州董娘子家的那一种,他便驾了半宿的车,敲开了董娘子的店门,给我买了回来……”
顾南音闻言益发羡慕了,严漪漪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再会,便回去了。
那时顾南音将将和离,自己心里头还装着一兜子心事,并不能察觉旁人的细微心事,这便将她送出了房门。
当日的午后,顾南音归心似箭,带着芳婆离开了破云禅寺,走了二三十里地,在青山镇的客店宿下,第二日一早离店时,正撞上从广陵而来的旅人正打尖儿,七嘴八舌地说起破云禅寺的大火。
“就昨儿夜里,忽的就走了水,偌大一个禅寺烧的一干二净,我往那一瞧,嘿,人都烧焦了。”
“可不是,听说火势烧红了半边天,半夜烧的,任谁都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