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车上接下来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极其细心地为她戴上兜帽,慢慢地陪着走了过来。
顾琢面上就有些惊喜,笑道,“你瞧,另一个蒙蒙来了。”
烟雨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循声望去,只见来人约莫三十上下,身形清瘦,面庞白皙,蓄了文雅的胡须,举手投足间温润如玉。
这个时候无端地又起了一阵儿风,顶头的天上似乎飘来了云朵,天儿一瞬阴了下来。
烟雨觉得有些气闷,却又不由自主地往来人看去。
原来,此人乃是如今圣上最为倚重的肱骨重臣,文渊阁大学士,也是内阁的次辅盛实庭。
他领着家里头顶顶小的小女儿程知幼,向魏王及琅琊公主问安,道:“小女体弱,怕经不起马车颠簸,便由臣亲自护送来了。因一路上小女精神不济,这才走的慢了些,恳请两位殿下谅解。”
盛实庭如今身为内阁次辅,又是首辅程寿增的女婿半儿,饶是公主、亲王,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琅琊公主便笑着应下了,问起了盛实庭的去处。
“盛大人专程来送程姑娘,真真是疼女儿。不知盛大人是去同夫人太太们一道儿去听戏,还是在此地等一时?”
盛实庭嗓音清雅,道了一声多谢公主款待,“臣在左近有一间别院,小女在这里玩,臣去别院歇息片刻。”
公主自然答允,于是盛实庭回身摸了摸程知幼的头,用温柔的嗓音叮嘱小女儿。
“太过生冷、辛辣的不可入口,也不可贪凉。若是累了便去歇一会儿,万不能贪玩儿。”
程知幼才十二岁多一些,面容还带着稚嫩,她点了点头应下来,问道,“爹爹记得一时来接我。”
盛实庭应允,又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记住爹爹的话。”
他说完,旋即向公主、魏王拱手俯身告退。
那个背影清寂颀秀,烟雨慢慢地看着那身影上了马车,忽觉得心口堵的厉害,她无意识地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捉住了胸口的衣衫。
脑子里嗡嗡嗡的,鼻尖的感觉却愈发清晰,苦檚树的气味慢慢地浸润进了鼻端,再慢慢儿地进入到了四肢百骸。
一些被小姑娘强行封存的记忆,潮涌似的撞击着烟雨的心口,似乎快要明朗了。
她低下头来,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喃喃地说,“那庙里,种的是苦檚树啊……”
顾瑁察觉了烟雨的异常,趴伏在她的身侧瞧她,只见烟雨面色煞白,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顾瑁有些慌,从绣袋里掏出了一颗龙须糖,放进了烟雨的嘴巴里。
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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