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多揣测。我今日让你出来，想说的重点也不在这里。”

\n姒荼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不是一直在查阿娘当年遇刺的真正凶手吗？”

\n“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n柳北如呼吸一滞，目光如箭般射向他。

\n“当年，我们查出来的那几个大小门派根本就不是阿娘遇刺不敌的凶手，他们，顶多只起到了一个提供线索的作用，真正派遣那批杀手，半途截杀阿娘的......”

\n他一字一顿道：“是朝廷。”

\n几乎是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柳北如垂在身侧的手便颤抖了起来。

\n“您早就有所怀疑了吧，不然也不会去找烟邈夫人求证。”

\n姒荼转过身不再看他：“我也是在前不久才在烟邈夫人留下的卷宗里彻底确定了这件事。”

\n“阿娘与烟邈夫人曾有过数面之缘，也是她，特意在临终前打点好一切，让我隐瞒下当初的疑点与细节，又猜到你很有可能会去金陵台查证，提前拜托了烟邈夫人对真相绝口不提。”

\n他顿了顿：“为的，就是想让你不受制于仇恨，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柳北如。”

\n那个倚竹吹箫，遗世独立的柳北如。

\n气氛忽地安静了下来，似乎连风都不再走动，两人静默而立，半晌都没人再说话。

\n柳北如似乎一切如常，只有轻微抖动的那只手出卖了他。

\n片刻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向姒荼的目光里是不易察觉的复杂：

\n“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n姒荼垂下眼，拂了拂袖口处的褶皱，声音很轻：“阿娘厌恶那些复杂肮脏的争斗，我亦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此次秘宝一事结束后，我想，我与王爷便不会再见了。”

\n他似是自嘲地笑了笑：“你我姑且算是师徒一场，此事虽有负阿娘所托，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王爷也有权利知晓一二。”

\n说到底，阿娘不过是个被卷入权利斗争漩涡的牺牲品罢了。虽说仇人身居高位，但他自知晓真相以来，并非没想过报仇雪恨，可惜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n不是不恨了，他那样一个明艳鲜活、快乐爽朗的阿娘，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逝在了这一场荒凉的争斗中，他怎么可能不恨。

\n可这世上，却还有更多的人要活。

\n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外患已至，便不可再挑起内忧。那个人的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关系着无数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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